“杭州六小龙”强脑科技:不仅造产品,更在造希望
乔布斯曾说:“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一份热爱,因为做任何事情都不容易。”热爱是克服挑战、实现成功的关键。
近年来,强脑科技(BrainCo)作为“杭州六小龙”之一,从几十人的小团队迅速成长为两三百人的规模,并在全球脑机接口领域崭露头角。其联合创始人之一,毕业于哈佛大学的“斜杠青年”张胜男,在学术和商业领域都取得了卓越成就。
她的创业理念——“爱与科技”,被印刷在公司产品的包装盒上。这一理念根植于一个朴素而坚定的信念:科技应当首先为那些最迫切需求帮助的人们服务。
然而,理想丰满,现实却往往骨感。他们如何用科技改变生活?如何用科技表达对客户的深情厚意?如何通过爱与科技的结合,推动企业不断前行?
以下内容,精选自张胜男在致28-润泽1000企业家(绍兴)学习会上的分享。
张胜男:强脑科技联合创始人
今天,站在这里,我深感荣幸。每次踏入润泽园的学习会场,我都能深切感受到这里弥漫的爱、祝福与信任。
2020年年底,我首次前往龙场,与一群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共同学习、立志。
2021年1月1日,阳明心学课堂第一期开班,我加入了学习,并担任了青年班的班主任。这段经历,对我后来与创始人韩璧丞博士一同探索脑机接口技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推动作用。
脑机接口,简而言之,就是连接人脑与计算机的桥梁。它分为侵入式和非侵入式两种。
侵入式需要在人脑上开颅植入芯片,典型代表是马斯克的Neuralink;而非侵入式则无需开颅,通过高精度传感器获取脑电信号,强脑科技正是这一领域的佼佼者。
脑机接口的研究,可以追溯到101年前。
1924年,德国脑科学家汉斯伯格首次在外部机器设备上记录到了自己的脑电波信号。从那时起,无数科学家前赴后继,涌入这个领域。
其中,美国脑科学家菲利浦·肯尼迪的故事尤为感人。
在侵入式研究盛行之时,为了获取最精准的脑电信号,他毅然决定在自己身上进行试验,植入芯片,清醒地记录自己的认知活动和脑电信息。
遗憾的是,电极很快被脑组织包裹、排异,试验被迫停止。但肯尼迪等科学家的贡献和牺牲,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科研人员在这个领域不断突破。
2014年巴西世界杯上,一个全身瘫痪的年轻人穿戴机械外骨骼开出了第一球,这一壮举让脑机接口技术真正走进公众视野。
这机械外骨骼正是世界脑机接口之父米格尔教授所设计研发的。今年,米格尔教授荣获中国政府友谊奖,这标志着中国政府对脑机接口领域的认可和重视。
2014年巴西世界杯,瘫痪青年穿机械外骨骼开出首球。
2024年,摩根士丹利的报告指出,仅美国市场,脑机接口行业就有4000亿美元的市场价值,其中80%以上属于非侵入式应用。
这一领域已成为全球科技竞争的高地,中国也将脑科学和类脑研究列为国家重点前沿科技项目。
2015年,我们在哈佛工学院的地下室开始了研究之旅。
创始人韩璧丞博士是哈佛脑科学博士,我与他在一次学生活动中相识。
如今,我们已在波士顿、奥斯汀、深圳和杭州设立分公司,杭州余杭的人工智能小镇是我们的中国总部。2017年,杭州政府专程飞往波士顿与我们洽谈,诚邀我们入驻杭州。
我们被评为国家级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多个产品获得殊荣。
核心创始团队成员多数来自哈佛和麻省理工,我们致力于推动脑科学领域的进展。
我们相信,非侵入式脑机技术将深远影响人类,我们希望将这一在实验室里蛰伏了一百年的技术带到人们面前,融入人们生活,创造出用户需要、真正好用的产品,改变人们的生活。
十年来,我们一直致力于研发非侵入式脑机接口产品。
第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就是如何获取准确的脑电信号。
创立之初,包括韩博士在内的核心创始团队成员,每天都要佩戴医疗级多通道脑电帽采集自己的脑电信号。
就像菲利浦·肯尼迪需要开颅一样,我们虽然不用开颅,但每天都要经历涂脑电膏、戴脑电帽、记录数据、再洗头的重复过程。
正是这样的原始数据积累,让我们克服了脑机接口技术的卡脖子难题,研发出了量产固态水凝胶电极。
我们将复杂、昂贵且麻烦的脑电帽(原价一百多万)简化成了便携式的小颗粒,能够精准获取大脑前额叶的脑电活动信号,精准度达到医疗级脑电帽的95%以上。
我们的电极传感器经历了多次迭代,从固态水凝胶电极到金属电极,再到织布电极,这些电极应用于不同形态的产品上,在便携性和性能上都得到了显著提升。
在脑机接口领域,最重要的核心壁垒有两个:一是材料学,即电极传感器如何做到最精准、最方便;二是数据的积累。我们在过去十年积累了大型的脑电和肌电神经电数据库,并将其开源给中国的高校进行脑机接口研究。
我们在脑机接口领域的发明授权专利有200多项,比同领域内后十家公司的总和还要多。
图片来源于“强脑科技”
我们最早研发的产品都聚焦于特殊人群。比如我们最早推出的脑控智能仿生手,是由大脑意识控制的量产智能上肢。
创立企业之初,我们就思考:既然掌握了这一百年积累但还不为人知的技术,我们要先用它来做什么?当时,很多天使投资人建议我们做脑控游戏或AR、VR的脑控互动,但这些都不是我们的首选。
经过深思熟虑,我们决定从真正最需要它的人群出发。
根据残联的统计数据显示,中国有8500万残障人士,其中肢体残障人士占到2000多万,上肢截肢的人群有300万。于是,我们为上肢截肢的人群设计了智能仿生手。
它的原理很简单:人正常的手想动时,并不是肌肉想动,而是大脑先产生运动意图。
比如我想张开手,大脑产生这个想法时,周围神经系统开始兴奋,神经电信号通过大脑传递给肢体。
我们的传感器可以捕捉到这一信号,再通过我们积累了十年的电信号算法推断出残疾人想要做的动作,最后由义肢完成。
在研发阶段,我们基本能做到几乎没有延迟地让假肢完成用户想要的动作。
浙江金华的一位用户,9岁时因炸药炸伤失去双手。与BrainCo强脑科技相识后,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拥有了一双新的手。
现在,他可以用这双新手按电梯按钮、开电脑、使用键盘打字、插U盘、使用鼠标等。
工作累了,他也喜欢喝咖啡,看着自己能用这双新手接水、放糖、搅拌,心里的满足和自豪难以形容。
2022年,我们推出了BrainCo智能仿生腿,主体是智能膝关节部分,希望能帮助2000多万下肢截肢的用户重新回到正常生活。
因为他们在街上很少被人看到,大多不出门、不融入社会。
但当我们帮他们装上智能假肢后,他们就能进入企业、实现价值、被雇用、帮更多人创造价值,这让我们非常骄傲。
我们另一个研发方向是神经调控、大脑调控,即如何让大脑变得更强。
我们在智能康复领域也有一系列探索,研发了智能穿戴脑电设备,提供大脑调控的神经干预解决方案。
其中第一个是面向孤独症儿童的“开心果”脑机接口社交沟通训练系统。
孤独症并不是心理障碍,而是一种严重的脑神经发育障碍,从出生时就决定了。
现在医学界还没有共识说孤独症到底是怎么形成的,但孤独症也被认为是最具有抢救价值的一种儿童疾病,假如在儿童2至6岁之间能得到有效干预,这个过程是可以被控制的。
我们所研发的“开心果”系统,希望能帮助2至6岁的中国孤独症儿童通过脑机融合解决方案回归正常。
目前,我们在杭州和深圳各有一家康复中心,分别有几十名儿童已经能够“摘帽”,即通过一年到两年的训练已经能够回归到正常学校。
我们非常期待第一批康复的孤独症儿童能成为点亮别人生活的星星。
图片来源于“强脑科技”
除了给特殊儿童的训练系统外,我们还用同样的神经调控技术为普通儿童提供了注意力提升的解决方案——专注新脑机接口注意力训练系统。
我们与国内众多公立中小学和教培机构合作,在学生的学习场景中提升他们的注意力能力,从而提高学习效率。
两年前,我们开始发力电子消费品领域。
我们发现,除了特殊人群、老年人和儿童外,都市打工人、企业家、创业者这个群体也需要关注。
因为疫情之后,人们的整体心理亚健康问题非常明显。我们一直在思考如何利用所掌握的技术,让人们找到焦虑、抑郁和失眠的药物解决方案的替代品。
我们帮一些国家队和浙江省射击队设计了专注与放松能力训练的解决方案。
运动员需要的不仅是时刻保持紧绷的能力,更需要收放自如的大脑调控能力,而这正是我们所擅长的。
对于都市打工人、职场人,我们也设计了正念舒压和助眠的解决方案。
我们的用户大多是30至50岁的事业有成但心事多、压力大、焦虑的年轻人和中年人。
这两个产品也与中国众多三甲医院开展了临床试验,已完成的临床试验表明90%的受试者在我们产品的干预下能显著提升入睡速度,平均入睡时长可以从一小时缩减到30分钟。
做了这么多产品,我们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何我们核心团队,即从哈佛一同创业至今的这批人,始终是推动产品发展的中坚力量?
回国后从高校和社会招聘变得越来越难,我们逐渐明白了原因——脑机接口是一个高度复合型的学科,比如,神经科学的学生可能不懂材料学和人工智能,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可能不了解脑科学和机械学,而康复学的学生可能不熟悉神经科学和心理学。
为了培养这种复合型人才,我们从2024年初开始,从单一产品转向产品与解决方案并重的发展策略。
我们设计了针对高校和中小学的脑机接口解决方案。
目前,我们已与多所国内顶尖高校合作,建立了脑机接口创新实践中心。
在技术发展方向上,我们规划了多项可开源给社会的技术,包括基于机器学习的模式识别、可穿戴设备设计、人工智能的人机交互、生物电信号处理以及生物电信号传感器采集等。
一家企业的力量是有限的。未来,我们期待更多脑机接口领域的人才和创业企业涌现,共同在医疗、教育、消费、娱乐、健康等领域推动这项技术的发展,助力中国科技腾飞。
如今,强脑科技虽仅有两三百人,但过去十年的积累已展现出巨大潜力。
借助国家“六小龙”和公众市场的关注,我们有信心今年将这项事业做大做强。